哀鸣。
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黑夜对他而言无比漫长,好似看不到尽头的地狱。
可黑夜再长,天还是会亮。
饶是石窟内日夜难分,殷洛也可以从自己身体里渐渐平息的躁动判断出新一天的到来。
醒来时也仍是很难受。
殷洛躺在床上懵了一会儿,把仅有的一件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披散下来的头发梳得无比整齐,才慢腾腾下了床,扶了一下栏杆,站起身来。
无量太华白日里是不会回来的,殷洛按照之前的记忆走到石窟一角,在石壁上敲了敲、摸了摸,摸到之前偶然发现的一个凸起,慢慢拧开。
轰隆隆。
一个小小的暗道闻声而现。
殷洛拿起一个烛台,慢慢走进去。
他前几天也进去过几次,里面的房间应该已经被废弃了,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想来也是,若有什么,无量太华也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
但也不是全无所获。
在通往废弃的房间的暗道中,有那么一段,应该是在哪堵离外面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如果把耳朵贴在闭壁上,能把外面的声音听个七七八八。
殷洛凑过去听了听。
外面说着天尊大婚、魔神、青君、决一死战之类的话语。
大婚?
和谁?
十天后?
殷洛沉默地听了一会儿,端起烛台,走回石窟,阖上暗道大门,坐在床边,看着其下的水潭发呆。
原来他的死期就在十日之后。
为什么是十日之后?
若说起初几天他当真以为无量太华是为了蓄意报复才让他活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天也该反应过来了。
无量太华根本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明明是早有筹划,却装作一时兴起。
若当真是为了羞辱他,直接在北狄等到青泽回来,该说的直接说了就是。
当时几个魔将都被麟银药倒了,无量太华就算在北狄对上青泽能和现在有多大区别?为何要多此一举、多浪费这么多时间?
殷洛想到自己每过两三天就会变得空空荡荡的丹田,愣了一下。
他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好像他的脑子告诉他,还没有到该想起来的时候。
点灯笼,贴剪纸,挂红绸,烧元宝,燃香烛,铺红毯,吹唢呐,放鞭炮。
大红天灯高高飘在空中,比凡间的孔明灯亮了许多许多。
若不是每个从檐下穿梭而过的身影都面色严峻好似山雨欲来,此般情景,倒真有几分布置新房的、艳艳的喜庆了。
可每根红绸后都藏着暗器,红毯遮挡着步步杀机的阵法。
若青泽只身前来,几乎是个死局。
他只希望青泽能够看清局势,把他当做弃子,待时机成熟,再找寻机会扳倒无量太华。
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可千万不要来找他。
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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