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办法把红枣挑出来。”
孟青从不跟她吵架,她掰正女儿所有坏习惯的方式都很温柔,但又不容改变。
“后来我就喜欢上喝这个粥了,我妈她做的真的很好喝。”
她慢慢闭上眼,微末的眼泪随着呼吸从眼里滑落下来,“她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喝到过,去掉枣核的红枣粥了。”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白霍和傅岑都不知道,因为都是很久远,在她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话音落下,傅信跟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再开口,语气里有些很淡的无措:“对不起,我没想戳你痛处的。”
“我知道,”她释然一笑,“其实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仔细想想,她活着的时候,我们母女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快乐。”
她不是接受不了人的生老病死,她只是遗憾,最爱的人弥留之际,她没有陪在对方身边。
她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傅信眼里划过一丝复杂,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好像在说风凉话,他无法一比一感受到她的痛苦哀伤,又怕自己说错话惹她更伤心。
逝者已矣,大概也只有时间能抚平那些伤口。
…………
挂完点滴以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傅信把孟娴赶到阳台晒太阳了,然后关上阳台门大张旗鼓地开始做大扫除。
阳台放了双人的小沙发,孟娴就半躺着,看傅信穿那个有点可笑的粉色围裙,和满屋子乱七八糟的防尘布、积灰作斗争。
孟娴也不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帮她。她孤身一人,还生着病,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谁也没逼他。
她身上被晒得暖融融的,不自觉地在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一团,看着玻璃门内走来走去的傅信,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退烧后太疲乏,孟娴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个冬日午后,她在妈妈的怀里昏天黑地睡过去的日子。
再醒来,已经傍晚了,金黄的夕阳还是温热的。
她坐起来,发现身上多了一条厚毯子。阳台门也开着,客厅被斜照进来的夕光铺满了,拖的干干净净、还没干透的木地板被这么一照,都能反光。
她走出阳台,经过客厅、餐厅,就剩最后的厨房了,餐桌上摆了两盘菜,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正这时,厨房的半面帘子被推开,傅信端着一个小锅出来了。看见孟娴,他语气淡淡,“醒了。”
“晚饭已经好了,坐吧。”
孟娴就坐下了,傅信又返回厨房,拿了碗筷出来,他掀开小锅的一瞬间,孟娴表情明显一愣——
那是一锅红枣山药粥,是剔去了枣核的红枣,切碎以后做成的红枣山药粥。
孟娴鼻头一酸,说不出的感觉瞬间盈满了五脏六腑,她看着傅信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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