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透出些光亮,丁宁就睁了眼睛,瞪着黑黝黝的房梁发呆。
等发过了呆,她又伸手摸了把脖子,那里隐隐有些发疼,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
她从床上坐起,随手披上衣裳,斜倚着墙,向窗外看去。
屋子里半明半暗,窗纸透着些微光亮,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母鸡不时“咯咯”叫几声。
她默了默,起身穿好衣裳,将头发简单挽起,就着盆里的水简单梳洗一下,跟着打开房门,往厨房走去。
门上只挂了锁,她轻轻把锁拿开,走了进去。
舀水进盆,细细淘过两回米,倒进锅里,添上水,合上锅盖,就坐下点火煮粥。
端看她这副做熟了的样子,还以为她就是这家的姑娘,一点看不出她其实到这儿才不过两日。
两日,她嘴里念叨着,又不由叹息:这哪是两日,说是两年也不为过。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般光怪陆离之事。
一场车祸,就到了这不知什么时候的朝代,不止变了个人,就连性命也不知能否保得住。
她还记得,自己直挺挺躺在床上,近旁,几个人正在争吵,像是为了什么银子的事。
紧接着,潮水般的记忆就涌进脑海,她才知道,自个竟是穿越了,穿成了唐邑镇的一个小户女。
这女子是个命苦的,爹娘去世后,跟着哥哥丁大郎过活。谁知丁大郎是个贪财的,全不顾兄妹情谊,硬是要把她嫁给一年近六旬的老翁做妾。
原主不愿,一根绳子扔上房梁,再睁眼就换了个芯子。
幸亏那日何氏进屋瞧了一眼,若晚上一点,怕是她刚穿来就又得去见阎王了。
只人虽被救下来,这事还算不得完。媒婆知晓这事一旦传出去,不说银子飞了,就是张老爷那处她也没法交差,这才紧逼着丁大郎把那聘礼交出来。
其实倒也说不上是什么聘礼,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个妾,又哪里称得上什么聘礼。只不过这么说,大家面子上好看一些罢了。
遮羞布嘛,用的人还是不少的。
奈何丁大郎不止烂了肚肠还是个属貔貅的,钱进了自家口袋哪有再往外掏的道理?他打定主意不松口,不管媒婆如何说,只说送出去的银子哪有往回收的?自家也不是没有损失,妹子还生死不知,这银子权且当做补偿算了。
媒婆自是不依,人是丁大郎自愿卖的,又不是张家逼着卖的,且这人又不是在张家出的事,作甚要张家补偿?
做媒婆的走街串巷,不说唐邑镇,就是下面的村子也是常走动着。什么样的人家没遇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岂会怕个银样镴枪头?手一挥,丁大郎就被打得哭爹又喊娘。
他倒也不是真个要钱不要命的,失了银子还能再去别处踅摸,若命没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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