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鼎沸,好在没什么人在昏黄暧昧的光线下发现陆总司也到了这销金窟。
在包间里,经理恭恭敬敬地倒了茶,“陆总司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喊门口的小子丫头就好了,希望您看的尽兴。”
带到之后经理就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确实安静了不少,高台上的歌女咿咿呀呀,底下的宾客却无心欣赏,喝酒猜拳,闹腾得很。
台上的歌女妆容明艳,似乎还模仿了百乐门当红的歌女,盘发上簪了一支秋海棠。
陆曜山瞥了一眼,只觉得厌烦,捏着鼻翼闭目养神。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宾客们躁动起来。
青年抬眼望去,正如他所料,能引起狂呼的唯有池锦。
今晚的池锦穿着暗红色的旗袍,红唇微微翘起,自有一股风情韵味。
旗袍只是微微叉开,一点雪色偶尔在走动间露出,栗色的披肩长发被盘在头顶,盛极的海棠花也沦为陪衬。
她妩媚娇美,眼神却足够清灵慵懒。
台下的那些急色公子哥惊叹声一阵阵的,金子首饰也往高台上丢,好似只要他们喊的足够卖力,池锦就会赏赐他们一个眼神。
光是得到这个眼神也足够他们心猿意马好一阵子了。
自打池锦的人气高了以后,她就经常登台演出。
积攒的观众也是越来越多,所以这百乐门的票对于那些人来说更是一票难求。
刚刚还在神游天外的陆曜山此刻也被池锦深深吸引着。
台上的池锦妩媚风情,歌喉婉转动听。
她时而像一个不谙世事精灵一般眨着清凌凌的双眼,转头又抿起红唇,像噬魂的妖精,引人痴迷。
池锦微微叹息,好在经理事先有准备,不然这群饿狼怕是要扑上来。
歌女垂下眼睫,挨个唱完今天的曲子。
婉转空灵,唱腔也足够新奇,二楼包厢的陆曜山手指颤了颤,眼神却舍不得挪动半分。
池锦不会矫揉造作地扭来扭去,做些不堪入目的动作,她只是在唱歌,但艳光四射都不足以形容。
陆曜山喉咙发紧,被荷金香搅出来的郁气也慢慢消散。
青年宛如沉睡的野狼,以一种狩猎者的姿态看着高台上的猎物。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陆曜山一样保持风度。
曲子还没唱完,一棒子心不在焉的公子哥和富户就嚷嚷起来。
“池小姐今晚得空吗,在下包了场,就等你了!”
“跟我去吧池小姐,,赏个脸我已经买了全城的秋海棠。。”
“想什么呢?池小姐要去也是跟着我去那最高贵的饭馆吃饭,你们这些没什么钱的就别出来争池小姐了!”
“也不看看什么长相,肖想谁呢?”
……
台下的气氛逐渐跑偏,甚至有人大打出手。池锦不着痕迹地皱起眉,经理就立马会意,带着小子们拉架,嗓门颇大,“贵人们听曲儿归听曲,娇花各凭本事,砸场子算个什么事呦。”
江北的百乐门背后有靠山,经理一发话也没人敢造次,一群人坐下来催着池锦继续唱歌。
池锦抱着手臂,神色冷淡却没有张口的意思,被经理哀求的眼神一瞄才妥协。
至于二楼的陆曜山,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那股子陌生的酸涩感眨眼间就更得嗓子发疼。
她,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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