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
“平身。”
池锦忽地起身,冠冕上的珠帘轻轻晃动,她语调冰寒,不咸不淡地问道,“东城近日,蛮人骚/扰频繁,将军怎么抽得出身,赶回皇城?”
她要先发制人,俨然一副兴师问罪态势。
丽妃兄长单名一个武字,先帝便赐了骁武将的名头。
这骁武将,听出池锦的怒意,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丽妃已经被遣去皇陵,向他求救的,是丽妃之子,萧寇晁。
临进宫前,瑞亲王特意携珍宝拜访,并嘱他小心皇帝。
骁武将不以为意,傀儡皇帝懦弱自卑的数十年,就算是当上皇帝也丝毫未改那怯懦性子,人不人,鬼不鬼,有什么需要防备的?
他满口答应下亲侄子的请求,今天赶着早朝,便是想给萧姓小皇帝一个下马威。
然而此时,少年皇帝龙袍威严,点名他戍边不利,生生让他暴出劣势。
朝堂上的文官,诸事不会,嘴皮子倒是利索。
低低的议论声直戳脊骨。
骁武将索性戾气尽显,开门见山,“臣身在东城,风吹雨打,为国戍边十年,突然听说胞妹被贬,心觉甚寒!”
众臣一阵哗然。
皇宫是个破口漏风的地方,人多嘴杂,他们岂会不知道,丽妃先前的丑闻。
可骁武将的霉头,他们是万万不敢触的。
彼时,参本要罚丽妃的文官,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池锦淡淡勾唇,能在王朝屹立不倒的世界确实有几分手段。
她故作暴怒,扶着龙椅的把手,胡乱指向玉列下,呵道,“丽妃做了什么,众臣谁人不知?皇家的脸面都落入泥尘,任人踩踏了!”
她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气得狠了,元福连忙上前为她抚背。
天子一怒,诸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饶是瑞亲王和骁勇将,都不敢不从。
他们明面上仍要恪守君臣之礼,不然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金銮殿上,只有一个人,身姿挺拔如竹。
九千岁,裴宫哲。
狭长的桃花眼被森冷的笑意浸染,他毒蛇一般扫过跪伏的每个人,最终昂起头,锁定了池锦。
池锦垂眼,看到裴宫哲扬着下巴,修长的脖颈肆无忌惮地露出命脉,好似蟒蛇的七寸,诱人手痒。
他这是要撕破脸?
不应该啊,自己打压丽妃,对他来说,是好事。
池锦暗暗拧起眉心,猜不透他的想法。
裴宫哲桀骜无常惯了,池锦只能通过他的黑化值,略作猜测。
系统空间里的清涟却面色怪异,他嘟囔道,“宿主,你刚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反派裴宫哲的好感度又呈现上升趋势了?”
池锦也不知道,她疑惑更甚,九千岁的喜好疯疯癫癫。
美人巧笑倩兮,他不喜,官员供上举世珍宝,他也不喜。
她看不透,裴宫哲却悄悄舔了舔丹红的薄唇。
九千岁,平身最喜两件事,一是达官贵族摇尾乞怜,二是沼泽生花,不知生的时机,但不甘死。
他纵容少年皇帝,露出獠牙,就是为了等一场精伦绝艳的好戏。
裴宫哲缓缓轻身,朝着池锦拜下一礼,“既然骁武将不服,陛下何不再审一遍,当堂对峙?”
他话一出,叩首的萧寇晁眼中划过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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