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默默等了一会儿。听着脚步声渐远,手臂才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动,摸出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T恤胸前印着“首都舞蹈学院”几个行楷的小字……是晓希之前留给他的。
彦承紧紧攥着衣襟,翻了个身将自己蜷了起来,双手却还固执地摆在眼前。小夜灯微弱的光线下,布料上的那几个字若隐若现,每看一眼,心里就跟着揪着一分。
他真的是…太想、太想了。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如果最后还是不行怎么办?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让他成功一次,哪怕叫他拿什么来换也可以……
他盯着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烧得酸痛的手臂再没有力气,薄薄的T恤从手中跌落盖在脸上。
不多时,终于渐渐显出两块洇湿的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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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退了,放心吧。”
钟彦霖将卧室门在身后带上,微微打了个哈欠,上了床。
他今天回来的晚,听萧泽说承儿吃了药刚睡,便不敢过去吵他。直等到后半夜,想他怎么也睡熟了,才过去看看。
“那就好。”萧泽将书放回床头,被彦霖带的也打了个哈欠。“关灯了?”
“嗯。胳膊这儿怎么青了?”
两个人一块躺下,钟彦霖习惯性地从后面揽着人。看见他手臂上的淤青,忍不住轻抚了两下。
萧泽整日在排练厅里摸爬滚打,磕磕碰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己陪着他这么多年,也几乎没见过他身上不留印子的时候。只是总难免见一次,眉头就跟着皱一次。
“没事”,萧泽伸出手与他轻轻扣住,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低笑了一声。“说了你可能都不信,这是妈拧的。”
“婶婶……?
因为———承儿生病?”
“嗯,说是让我给累的。哎……我都没怎么见过妈这么不淡定的样子。她啊,就是心疼小儿子,从回来就一直跟我攒着气儿呢。”
婶婶啊……可真是……钟彦霖也不觉笑着叹了口气,“你这么实诚,不会撒娇还不会躲?”
“我当时看着妈那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可爱的,不自觉就笑了。被她看见,就气得又掐了我两把……
总归也没多疼,就叫她老人家出出气吧。”
怀中人无奈的轻笑尽数落在耳边,钟彦霖不觉在黑暗中紧了紧手臂,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发旋,“傻……”
他能感觉的出来,自从叔叔婶婶回来之后,萧泽身上悄然的改变——简单点说,是更开心了。
即便面对萧叔时总不免带着不为人察觉的拘谨,即便萧泽好像还是那个一贯不表露过多的萧泽。可有家人在侧的松弛感,是盖不住的。
在钟彦霖眼里,过去的许多年里,萧泽都习惯了做一个一直专业、妥帖的人。
勤奋自律的舞者,严厉尽责的老师,他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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