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竹脖子痒得慌,扶起他的头让他坐好:“子涵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钟子涵打了个酒嗝,用力点头,声音还挺委屈:“是不舒服。”
“那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啊?”
“去医院有什么用啊?我自己就是大夫,”钟子涵眨眨眼,咧嘴笑得傻里傻气的,“开什么药都没用的。”
雪竹以为他发酒疯,只好将后座的车窗打开,想让夜晚的冷风帮他醒醒酒。
冷风吹了一路,等到家时,钟子涵已经比刚刚清醒了不少。
没了刚刚的醉态,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是:“小竹,刚刚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
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但他不能不硬着头皮向她请求。
雪竹隐约猜到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点点头答应他。
“谢谢。”钟子涵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还是妹妹好。”
谁说人长大了后胆子也会变大,全是胡扯。
年少不计后果的莽撞心动,越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便越没有胆量说出来,心里的负担和犹豫越来越重,当年的冲动和无畏早已被消磨殆尽,只留下说不出口的无限遗憾。
比起少年时期不顾一切地放纵大哭,会有人安慰有人心疼,成年人们会选择用时间来治愈这一切,一觉睡醒后,又挣扎着重新投入新的生活中。
她也是,钟子涵也是。
心里那份不肯承认又无法忘记的感情,哪怕就是到死的那一天,估计都只有自己知道。
婚礼结束后的几天,雪竹和新婚夫妇二人重新返回上海。
日子很快又趋于平淡,这其中发生过不少小插曲。
身边的人不知为什么都开始用起微信,雪竹也随即将大部分的联系人转移至微信。
从她接触互联网开始到现在,陪伴她多年的QQ终于慢慢被新的社交软件代替。
因为没有续费而早已失效的各种特权,偶尔还会弹出提示让她续费。
但这些都对现在的她没有了吸引力。
曾经为了空间的一个装饰挂件而好几天没有吃早餐省下钱去充黄钻的日子已经结束。
她最后看了眼那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天都是灰色的熊猫头像,最后还是将他从“添加QQ好友至微信”的选项中划去了。
接着她的QQ也归于了灰色。
来年的来年,又是一轮春夏的开始。
这期间还发生过一件事,雪竹没有告诉任何人。
三月中旬,她收到贺筝月的微信。
筝月姐:【久石让的现场交响音乐会想去看吗?】
筝月姐:【知道你很喜欢宫崎骏的电影,所以特意托朋友帮你搞来了两张票,算是补偿今年没能陪你过20岁生日,约朋友去看吧~】
筝月姐:【最好是男的哦/偷笑】
接着是门票信息。
时间是下个月月初,地点在艺术中心,位置是最好的。
贺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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